香港亞洲電影節(jié)閉幕電影《女兒的女兒》,單從作品名稱便引人遐思。女性負起綿延生命的重要責任,生命的流逝卻難以預計。母親孕育和愛護子女若是天職,那么母親愛顧自己而舍棄照顧子女的責任,是否就是十惡不赦?
故事講述離婚女性金艾霞已屆退休之齡,本來可以享受生活的樂趣。金艾霞初時不接受女兒祖兒與同性戀人嘉儀的關系,隨著互相了解,各人逐漸和睦相處。就在此時,悲劇到來,祖兒與嘉儀遠赴美國紐約安排人工受孕,二人卻在車禍中一起喪生。祖兒遺下了健康的胚胎,生命可以延續(xù)下去。金艾霞作為祖兒的母親,是唯一可以承擔責任的至親??墒墙鸢忌硇膬呻y,如何“接手”處理自己女兒的女兒?另一方面,金艾霞年輕時代與男生誕下的女兒艾瑪,自出生后便送予他人撫養(yǎng)。艾瑪如何看待同母異父妹妹祖兒的離世?她能解開與金艾霞之間的心結嗎?
《女》的角色不多,但是彼此關系和各自個性復雜。金艾霞不單要面對兩個女兒,她的年邁母親亦已患上早期失智癥,對于往昔的記憶似有還無。三代女性再加上一個仍然是胚胎的下一代,像是糾纏不清的連結,需要耐心逐步拆解。
導演用了頗多長鏡頭展示角色的細致心境,并讓優(yōu)秀演員發(fā)揮深沉演技呈現(xiàn)角色思緒。資深演員張艾嘉飾演金艾霞,林嘉欣飾演艾瑪,二人展現(xiàn)了角色既親密亦疏離的關系。其中一場戲,兩母女爭論要否將祖兒遺下的胚胎孕育出來,導演以一鏡直落手法拍攝,艾瑪身上的戲服上衣印著Not Selfish字樣,令該場戲既有激蕩情緒,亦產(chǎn)生諷刺效果。
故事的主要場景在紐約,醫(yī)護人員輕描淡寫說著處理胚胎的四個選項,包括冷凍貯存、捐贈他人、代母孕育,以及就此銷毀。似乎是自由選擇,但卻沒考慮生命存在的權利。